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会再去说，小时候觉得这种媚俗根本是鸵鸟心态，长大了反而觉得这搞不好才是社会的和谐之道。

　　不过为了避免有一天真的忘记，或许还是应该把他写下来。（一）

　　我第一次的性经验应该是在国三的时候，对象是一个代号：「91031022」

　　为什么会是一个代号呢？

　　因为我和那个女生是在星期六下午，学校增开的电脑进修课认识的（以前国中星期六会强迫资优班到校自修）。

　　在当时，国三会用FrontPage作网页，就会被同学当成高手，我也就因此被选上，准备参加一个什么县市等级的电脑测验。

　　该测验十分无聊又没意义，而且和每个礼拜六留下来学习的内容完全没关系，根本是教育政策失败的一个实例，不过和故事无关、就表过不提。

　　星期六到校，穿的都是运动服，我通常都在早上就迫不及待的盼着电脑课。

　　坐我旁边的是隔壁班的女生。

　　她长得算中等姿色，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嘴角经常像上括号一样下弯、眉头总是微皱，好像永远都很忧郁。

　　我认识她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她的脸部特征，那女生不笑的时候就是那样，并不是情绪因素。

　　学校运动服的短裤很短，我们并坐时大腿外侧会碰在一起。

　　她的腿毛有点多，但是贴上去热热软软的很舒服。

　　原本我应该一阵脸红然后把滚轮椅滑开，但是我没有、她也没有。

　　而且我们还越坐越近，两个人都可以感觉到彼此想把腿贴得更紧。

　　但是我们都没有讲话。

　　一直到毕业为止我都没有问她的名字，但是我知道她的帐号是「91031022」。

　　我们用电子邮件通信，而且彼此都很假掰的只敢讨论电脑的问题，只能靠对方的回信速度来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好感。

　　后来有一天她说假日要教室布置，想找我帮忙。

　　我心里也知道这是借口，但谁都不敢说破。

　　那天我们到了学校，两个人很默默地在她们班教室剪纸、画画，我美术天份有限，就听她指挥。

　　要在柱子上贴标语的时候，我去把她扛了起来，当场心里有点酥麻，因为太过年轻，内裤当场有点滑滑的。

　　女生的身体又软又热又香，我蹲下去让她坐在肩膀上，她的大腿夹着我的脸，两个人都很烫。

　　教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奇怪，她也贴不下去，手拿着标语和白胶一直扶着墙。

　　两个人就这样抱来抱去、扛上扛下好几次，过程中也从来没离开过对方超过一步的距离。

　　我不知道她当时有没有什么激烈的生理反应，但我的裤底已经一片湿黏不堪入目。

　　就这样搞到七晚八晚，我们各自红着脸，开心又尴尬的回家。

　　或许到了现在这个社会很难想像，但以前我的生活就是这样，「性」这个字绝对没有人敢讲破，身体会有反应，也不敢想太多。

　　大概她也想不出别的好理由找我独处，后来就又恢复到星期六伙伴关系。

　　直到县市电脑测验的前一天，很多不知道电脑课取消了的同学还是跑去电脑教室自修。

　　那天人特别少，后来有同学进来宣布「没课了啦」，大家就鸟兽散。

　　我和她走得特别慢，其他人争先恐后的放学，只有我们不想回家。

　　走到最后发现没人了，根本是贴在一起走到室内停车场。

　　然后中间发生的事情我当时就没印象，后来也想不起来，事实证明人真的会有失去记忆的瞬间。

　　只知道我们没走进停车场，反而是在丢垃圾的大建筑后面热吻、爱抚。

　　年少无知的我，根本不知道要脱胸罩，只是不断地在她身上所有摸了会被退学的地方狂揉，两个人也没有脱裤子，只是一直互相逼近、摩擦。

　　我把短裤撩起来，尝试要把龟头放进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地方，事后回想应该是有督到几下，两个人就这样不知道自己在干嘛，只是交缠到彼此精疲力尽。

　　说起来很扯，但当年就是这么蠢，男生青少年时期很容易就泄精，可能牵个手就会滴出一些体液，更不要说这么激烈的贴身运动，整个射到体液都渗出运动裤了。

　　长大后看了一部叫《末日》的漫画，里面的国中生原本想趁女主角昏迷时强奸她，结果才脱掉裤子就射在女主角的肚皮上。

　　朋友们都说作者太假掰，不敢设计性爱剧情，这情节太鬼扯，觉得这完全就是国中生现实的我也只能笑笑不语。

　　那次过后，我们又约会了好几次，但始终没有敢脱对方的衣服，就是这样抱在一起配合对方摩擦、晃动。

　　她高潮的时候脸会很红、起斑，或许因为年少时的皮肤嫩，我从来没看过其他女性会有这种反应。

　　我有去脱过她的裤头，但是她会咬着下唇用力摇头，所以也就作罢。

　　国三的暑假，我想大概是她长大了吧，她没有再回我的电子邮件。

　　我觉得连续寄两封信没有回覆就很丢脸，也放弃联络。

　　一直到上了高中，我在路上碰到她。

　　从制服知道彼此都考上了第一志愿，她站很远看我，我也回看她，她的表情还是一样、不笑的时候就很忧郁。

　　然后人生从此再无交集。

　　回想过去，会念书的学生多少都有些假道学，两个被肉欲吸引的人竟然假到不敢交换名字。

　　当然如果去翻毕业纪念册，我会找到她是谁，但不知为何，我觉得她一定不希望我这样做。

　　我想是当时的行为太蠢、太年轻而无知，所以想假装没这回事吧？

　　至少我是这样，在往后的人生里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件说出来羞耻丢脸会被嘲笑，集蠢、没种、早泄于一身的往事，甚至到我大学时期回想都还会脸红。

　　不过它发生过，就像亲戚到你家上厕所忘记冲，你会默默地把它冲掉而且绝口不会再提。

　　很久以后我理解到，女生都会有一个很想要「性」的青少年时期，想要到很失控。

　　但是只要不接触或者失败过一两次，她们就会开始能够控制自己的肉欲。

　　反之如果这个时期碰上不适当的对象，就会发生各种社会新闻常见的案例。

　　可是如果这时期没发生或没机会发生，往后女生的理智就会成倍数成长，不是说她们就此没有冲动，而是开始会挑选对象。

　　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女孩们应该倍受保护的缘故。

　　时至今日，我觉得男孩对性的理解应该越早越好，甚至有机会就及早破处吧；但女孩刚好相反，至少该等到学会用理智挑选对象再发生关系。

　　虽然矛盾，但现实如此。

　　我认识很多女生国高中时期没能忍住，虽然也没留下什么大遗憾，但长大以后多少都有些后悔，因为事后回想当时的对象都很混蛋，弄痛、弄伤甚至不懂避孕。

　　反观男生射完以后就没事了，对年少时的男生而言，女孩们的裤头当然是越松越好。